——《邯鄲人·物》本期寄語
本期作者:
洪天一,網名“高手都蒙面”,是一個喜歡頻頻回頭的天蝎男子。2015年前曾流浪中國,主要流竄“作案”于粵桂滇,自稱會解夢的腐朽中年。曾經獲得過東部小區杯籃球比賽最佳第六人,叢臺區象棋大賽老年組36強,喜歡滄桑老男人的懷舊歌曲,喜歡王小波,不喜歡李銀河,喜歡寫字,不喜歡命題,現在是一家雜志的主編。
在他的生活中,無意中和小狗經歷了一段段愛與恨的轉變,也因此與小狗結下了不解之緣。下面的文字正是他描述和記錄的和小狗之間發生的故事。
有一種情感,叫人與獸
文\天一
不要誤會,這里的情感不是指歐美情色動作片中人獸大戰里石破天驚的快感。這里的情感完全合乎人倫,不但不變態,而且脈脈溫情。它是狗,人類最好的朋友,從long long ago開始,很有一段歷史了。我一輩子與狗姻緣羈絆,小時候狗與我為敵,長大后愛狗如命。
關于狗的電影我也看過很多,《零下八度》《導盲犬小Q》《忠義八公的故事》《人狗奇緣》……每一次都潸然淚下。雖然作為一名老爺們,這樣的表現有些讓人害羞,但事實確是如此。我對狗懷有特別的敬意和熱愛,從最初的恐懼、陌生到后來演變成好感與愛。
自然這個復雜漸變的心理過程中摻雜著一些人獸傳奇。我7歲時曾經把爺爺家的狗逼跑到山上。
7歲時我便喜歡狗,但明顯方式不對,特別是面對爺爺家的大黑狗。某天我拽著大黑的尾巴在院子里掄圈玩,其實以我7歲的孱弱小體格是掄不動它的,主要是因為他怕疼,所以只能跟著我的節奏走。掄了大約十分鐘,大黑受不了了,跑掉了,跑到了山上,再也沒回來,后來聽爺爺說給壞人殺掉吃肉了。那是條好狗,特別溫順。因為我的蹂躪離家出走,并且丟了命。我現在不止于后悔,簡直是懊悔。
5年后,我去五姑家被黃狗給咬傷了,咬的是左后腳跟上方的腳筋,就是斷了就武功盡失的關鍵部位。那條黃狗像當初我掄大黑一樣掄我。血如泉涌,慘烈無比。還好我身手敏捷,倒地后一個就地十八滾跳出圈外騎上二八自行車一路狂奔。血灑了一路,我五姑哭了好多天。
從那次開始恨狗,直到2003年我在百色的深山老林里吃了很多次狗肉以后,這份仇恨才算消解。然而,世事玄妙,因果循環,也正是在這個造孽無數的地方,喜歡上了狗。
那時節我在礦上干財務,經常有山下的刁民來鬧事,有的是為一棵樹多要3塊錢賠償,有的是為找一份零工,有的是因為實在沒錢又不愿意做零工。他們每次都組團來,帶著圓月彎刀(不打架時用來砍柴收割玉米)。有一回工人們都去隘口抬新買的機器去,只留我和一個煮飯的阿姨在礦部。結果那天不巧圓月彎刀刁民隊又來山上鬧事,理由是我們的車壓倒了他們三棵大玉米秧子。我當然是沖在前面和他們據理力爭,可惜來的這伙彎刀隊沒有上過學的,都不懂漢語,我越說他們越急,最后他們都倉啷啷拔出了寶刀準備剁我。
面對這群蠻荒,我知無理可講,便拿起柴刀準備和他們大戰三百回合。就在這千均一發,壯觀的一幕出現了。礦上養的六只大狗帶著四只狗寶寶沖到了兩軍陣前瘋狂嚎叫。比偽軍還偽的彎刀隊被嚇的嘰里呱啦亂叫。最后在煮飯阿姨強有力的斡旋下,狗們罵罵咧咧地送走了同樣罵罵咧咧,但是邊走邊回頭無條件狼狽撤退的彎刀隊。那次戰斗就是歷史上非常有名的龍川大捷。后來演義成當地民間野史,叫“十狗護主”。
從此這些狗就成了我的小伙伴,白天工人們上工走后我就拿饅頭和剩菜喂他們。我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在礦山兩年,我和狗相處的時間比人多。藍天白去里,吹著山風,聽花開的聲音。我躺在山坡上看書,他們圍著我舔一陣子然后跑開,玩一會,再來舔。晚上,他們在我門口集結,不給點東西就賴著不走。
離開百色龍川那片深山老林是在2004年臘月的一個雨天,我背著大包小包,后面跟著一群狗,走了五公里。我說,散了吧都,他們嗚嗚地叫著不愿離開。我鼻子猛地一酸,也嗚嗚了起來……以后很多年天涯漂泊居無定所,雖然很喜歡狗卻沒辦法養一條屬于自己的。
2008年,我終于有了一條屬于自己的,直到現在。她是條很正常的土狗,除了脖子全身黑,調皮,纏人,淘氣,經常闖禍。但在我眼里,她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次愚蠢的犯錯都令人開心。我曾在一篇文章里說,若有女子眼神如黑妞(狗的名字)者,我定變節。對于一個已婚男人來說,這是一個極為冒險的宣言。
我喜歡黑妞,非常喜歡。但不僅僅因為她是條可愛的狗——而是穿過她如夜一樣幽深的眼,我便能回到那年那山那十只狗旁邊。(本文配圖摘自網絡)
小七讀后感
無論是忠誠的狗,還是懶饞的貓,所有動物的存在,對人類對社會,必然有抹不去的價值與意義。在某一刻,看到被丟棄的小狗,看著它被虐傷后截肢的痛苦,對視著那雙無助恐懼的眼神,都是對人類愛的渴望。它會做盲人的指路燈;它能幫主人買菜;它會竭力看護一個家;它能給孤老人群帶去快樂……所以,請愛護它們,我們人類的好朋友。
人生的精彩,在于每一段刻骨銘心的記錄,或許放在Q空間、博客里,或許放在了日記本中,但多數還是被擱置了,那些隨筆的文字,那些繾綣著心中的某段光陰,也不見了蹤影。重新翻閱一下自己或者你身邊那些優秀朋友留著筆跡的空間,看看帶著故事的文字,《邯鄲人·物》編輯小七在這里等你來講述,為你提供展示自己的平臺,也將故事講給更多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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