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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子超,35歲,邯鄲肥鄉人,是一名郵政工作者。忙碌繁雜的生活中,他總會找一段靜的光路,用少有的氛圍渲染自己的心境,用有力的筆跡再現昔日。他的朋友每次談及他,總是對他的文字贊不絕口,而他卻總是那么低調。他也投過稿,也被多次在雜志、報紙、網站上發表,隨著工作節奏的加快,平日抒寫下的文字成了“獨家收藏”。今天,借著“清明”這個特殊節日的到來,將子超一篇關于清明心歷的文章分享給所有讀者。
借問酒家何處?
文\劉子超
馬上就是“清明”了,這個潮濕的仿佛能滴出水來的字眼,居然真的就在草長鶯飛的時節煙雨迷蒙起來。這是個需要祭奠些什么的時刻,為逝者致哀,固然是逝者如斯夫的落寞,然而那些曾經最深深打動我們的東西,卻更需緬懷,比如說青春歲月中的一場酒。歲月與經歷,一層層的沉淀,生活褪去浮華逐漸露出猙獰的面目,倒映在我清澈眼中,連整個人都也有了幾分風塵與滄桑。紛紛擾擾的細雨漫無邊際,氤氳著早春的薄暮輕寒,從一團一團駁斑的法國桐影中疏疏落下。
我如浮云,生活中的雨打風吹或是晴窗小語,溫婉的、多情的、痛楚的、堅硬的,我都不愿自己執著的固守。始終游牧如一,在天地之間隨意飄蕩,或而乘上莊子的大鵬,或而坐上徐渭的灰驢,或而斜倚在唐詩宋詞的平仄里,或而徜徉于金戈鐵馬的波讕中。任何一種深沉而摯烈的情感都讓我避之唯恐不及。世事人情,皆遠觀而不褻玩,不想沉醉其中而陷得太深。
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遠離人群,獨自一人到山中小住幾日。離我最近的山,便是邯鄲西部的,大約在武安和涉縣一帶。泛著淡淡紅色的山石,掩映在嫩綠的的草樹之間,這便是山中的春天了。山中歲月,每到黃昏總是晰瀝晰瀝地下起小雨,憑欄把酒,疊翠流蘇,一小壺山泉水釀成的酸酒就能讓人不知不覺的醉倒。那些能夠見之于經傳或落之于筆墨的地方我大抵是不會去的。那里早就成了商業的中心和市儈雜集的場所,閃爍著霓虹燈的世外桃源總讓人感覺不是滋味。我卻喜歡那些人跡罕至未經踐踏的深山老林,錯落著三五人家,淡淡的炊煙若有若無,淺淺的溪水潺潺流動。沒有了世俗的紛爭與囂喧,一個人就很容易變得超脫起來。
最喜歡去的的便是那座無名山。那里多的是蓮翹樹,山間路旁,峰回路轉,倔強如同少年。坐在河邊的青石上垂釣,只見沉下去的是光滑的不知年代的波紋,收上來卻是空蕩蕩的魚桿,魚食本就沒放,釣的只是待價而沽的心情。風吹來,一陣漣漪,只覺這三十多年的人生歷程于恍然間變得虛幻起來。靜靜的,只見去年用河邊石頭壘起的高塔依然聳立,或許在這一年的時間里也沒有人來打攪過這里。而果腹的地方,卻是一間用石頭搭建起來的屋子,同樣的不知年月。石屋的主人是位年逾六旬的健碩老者,紅光滿面。他是山中獵戶,能做得極香的烙餅,佐以山間摘來的嫩芽野菜,別具一番風味。我去的時候總會給老人帶去一箱方便面,老人珍視非常,能吃上好幾個月。石屋的墻上掛著一桿獵槍,據說曾獵過山豬、兔子等物,可惜春天從來不是獵獲的時節,從未嘗過。
然而最妙的莫過于山中那座破敗的古寺,名字叫做蒼巖寺的,斑駁的墻面剝落一片片歲月的滄桑。寺中僅有一個老僧人,陪伴寂寥的青燈古殿,殿后的鐘樓也已破敗不堪,鐵制的大鐘殘缺不全,棕黑的銹跡遍布其上。撿起樹枝敲上去,伴著咣咣聲作響的,全是飛舞紛揚的鐵銹,競可看到一抹乍然而逝的彩虹。老僧人說,你年紀輕輕,卻為何到這山中破落處來。我答,清風明月能來,我便能來。聽不出僧人是何方口音,只聽說他游歷過很多地方,近年才在此處落下腳來。僧人帶我參觀他的藏經閣后,卻成了我每次必來之處。那里是三間一塵不染的青磚瓦房,連地面都是青磚鋪就。佛香裊裊騰騰,絲絲禪意入鼻,只覺山中混沌處于此豁然開朗。細看架上書冊,頗多古籍善本,有許多還是線裝的書冊。這些書里除了佛經和集著,就連儒、道等雜家的書冊競也赫然其上。僧人說,前些年有書香門弟,為避文革之禍而將書秘藏于此,一晃多年而過,藏書之人卻沓無音訊??粗@些書冊,想起世間白云滄狗,不禁惹出許多感慨。老僧只會念念經,但不識文字,我拿起一本金剛經輕聲誦讀,他有些驚訝,那經文與他念的居然有諸多不同。
有此佳所,當然樂不思蜀。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我卻每每因為俗務不得不匆匆而返。及至歸來后,妻子卻不厭其煩問道,這幾天你在哪里?我說在一個世外桃源,然后未免是一番埋怨和數落,瞬間將人帶回塵世瑣碎。最后驗明正身,確系不是外出廝混后,便也作罷了。而拿出抽屜里的手機,未接來電競足有幾十個之多,此刻方始一一回電,復投入紅塵中去也。只在落滿泥濘的車后窗上,留下幾個歪斜的手寫大字,借問酒家何處?(圖片來源于網絡)
小七有感:清明節,一個很沉重的節日,很多人會被抽離出的記憶壓得略帶感傷,或是親情,或是友情,或僅是無意經過眼腺的生活中的某一瞬間……
人生的精彩,在于每一段刻骨銘心的記錄,或許放在Q空間、博客里,或許放在了日記本中,但多數還是被擱置了,那些隨筆的文字,那些繾綣著心中的某段光陰,也不見了蹤影。重新翻閱一下自己或者你身邊那些優秀朋友留著筆跡的空間,看看帶著故事的文字,《邯鄲人·物》編輯小七在這里等你來講述,為你提供展示自己的平臺,也將故事講給更多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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