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養老院的法人代表是劉貴芳,但丈夫孫志宇操的心一點也不比劉貴芳少。一是妻子的事業做丈夫的一直很支持,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家養老院的特色是“醫養結合”,是要依托鎮衛生院的醫療服務來保障老人的健康和安全,而孫志宇正是這所衛生院的院長,以后他就要直接負責這些老人的生活起居和身體健康。
養老院主體是一棟3層樓房,此時,安裝空調的工人正在進進出出忙碌著。一層已經住進十幾位老人,他們大多是從原民政局辦的鎮養老院里轉過來的。
張曉鈴是目前養老院里唯一的專職護士,負責每天給老人檢查身體、做記錄。每天早晨,張曉鈴負責給老人們查體溫、心率、血壓,聽聽呼吸有沒有異常。她說,老年人抵抗力弱,除了一些需要長期監測的慢性病外,還有時會突發疾病,而哪怕是小小的感冒,對體質弱的老人來說都可能是致命的。
就在三天前,一個老人突然胃疼的厲害。好在衛生院近在咫尺,不到1分鐘院長孫志宇就趕了過來,確定是急性胃腸炎,給老人打了一針,病情很快就控制住了。“要是在自己家里,肯定沒這么快,說不定,還會耽誤了。”張曉鈴說。
盡管這是家民辦養老院,但劉貴芳和孫志宇的初衷是解決留守老人的照護問題,并不是為了賺錢,所以養老院的定價很低。
劉貴芳介紹,養老院分三個區,分別是五保區、低保區和托老區。五保區住的是經民政部門認定的五保老人,他們每月的費用由民政部門撥付;低保區住的是生活困難的老人,費用有一定的減免;托老區住的是像王金玉那樣的一般家庭的老人,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家庭養老的,可以住進養老院,每月收費500元。
這樣的收費,比起其他養老院來說簡直低得不可思議,養老院這樣的低價運行模式能持續嗎?
劉貴芳說:“從飲食上講,我們主要還是考慮保障老人健康,以易消化、易吸收、營養均衡為原則,以家常飯為主,定期改善一下伙食,遇到節日還會有專門安排,所以老人的生活成本并不是很高,現在入住的都是生活能夠自理的老人,護理成本也不高,以后有生活不能自理的再考慮護理成本。再有就是水、電、暖這些運行成本。這幾塊兒支出合計下來,以現在的收費標準基本上能維持收支平衡。”
“這樣就挺好啦,咱辦養老院又不是為了賺錢。”孫志宇笑著說。
而作為衛生院的院長,孫志宇還算了另一筆賬:這些老人都處在疾病多發的年齡,多多少少都有些慢性病。醫養結合的養老院在建立之初就得到了衛生、民政、財政方面的支持,老人在養老院治療和住院的花費,都可以直接從新農合基金中按比例結算。
孫志宇認為,“醫養結合”養老院是把醫療機構和服務人群聯系在一起的橋梁,是“供”和“需”的結合,既解決了老人的就醫、照護和安全問題,又盤活了醫療資源,增加了衛生院的收入。
劉貴芳開辦這個養老院,當地黨委政府也十分關注和支持。廣平縣衛生局長秦振江更是曾經一個禮拜來看過三次。
秦振江說:“在很多農村地區,土地已經不是主要的收入來源,年輕人去城里打工,有的常年在外,留守老人生活無人照料,這在農村已成為一個殊值關注的社會問題。劉貴芳這個養老院的建成,有望在當地緩解這個問題。” 秦振江說。“對于大多數留守老人來講,養老院的條件比家里好得多,老人們可以說說話兒,參加一些休閑娛樂活動,不孤獨,心情好,更主要的是一旦生病了能及時發現、及時得到治療。”
但是在樂觀和期待之余,作為縣里的衛生管理者,秦振江對于這種依托衛生院的養老模式也比別人多了一些理性的憂慮。
首先,秦振江看到養老院各方面能力還很不足。“現在養老院剛開始運行,入住了十幾個老人,人數還不算多,還都是生活能自理的,護理負擔還不太重。以后入院老人數量會增加,肯定需要更多的護理人員,這些護理人員也應擁有相應的資質,持證上崗。絕對不能出現嫌臟嫌累,甚至呵斥、虐待老人的現象。 ”
其次,隨之而來的就是待遇問題。秦振江說,據某省調查,民辦養老機構的狀況是一成賺錢四成虧,還有五成在徘徊。劉貴芳的養老院是非營利性的公益事業,收費很低,那么如何“養活”這些護理人才,保障他們的待遇,調動他們的服務熱情,使老人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也是一個必須考慮的問題。
第三,憂慮是資金安全。養老院和衛生院相互依托和結合,雖然給老人帶來了方便,但在管理角度上,還要確保新農合資金不出問題,新農合資金和民政撥付的養老資金相對獨立,不能捆綁使用,這給資金監管提出了新的問題。尤其是作為衛生部門,從保障新農合資金安全考慮,這一問題必須引起高度關注。
第四,也是最讓秦振江不踏實的問題,就是老人的安全問題。秦振江說,目前養老院的工作人員還是以衛生院職工為主,并沒有服務老人的專業經驗。(趙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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