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前,銀行行長一家被殺害時所居住的宿舍樓。目前,該棟宿舍樓只剩下為數不多的老住戶了。
“2016年7月5日,凱里市某正科級干部黃某某涉嫌嚴重違紀,正在接受組織調查。州紀委監察局 2016年7月6日。”
——這是一則在網絡上公布的普通違紀消息。
5個月前,它被淹沒在浩瀚的新聞稿件中,毫不起眼。
但到了2016年12月初,這條稿子的點擊率激增,與此同時,一條爆炸性消息在黔東南州凱里市傳得沸沸揚揚:“18年前,發生在凱里市的銀行行長滅門案,告破了。”
而犯罪嫌疑人,正是這位被紀委調查的正科級干部黃某某。
一名被紀委調查的正科級公務員,牽出一樁18年懸而未破的滅門大案,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對此展開調查。
值得一說的是,嫌疑人殺害銀行行長的兇器中,有一把手槍,這把槍,是當時凱里市大十字派出所副所長安某的配槍。
早在銀行行長被害的44天前,派出所副所長安某就被殺害了。
隨著犯罪嫌疑人被鎖定,18年前的這樁滅門懸案,又重新回到人們的視野。
派出所副所長被害
1998年10月17日,星期六,深夜。
凱里市大十字派出所副所長在回家途中,被人殺害。18年后,兇案發生的地方,已經發展成為中博商業步行街,凱里最為繁華的商業中心之一。
這位成為副所長不到一年的公安干警,當時頭部和身體遭受重創,最終被殺。與此同時,配槍丟失。
一位當時參與采訪此案的貴州都市報記者,看到辦案民警從尸檢室出來的時候,一臉凝重。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案件竟然18年未能破獲。
更讓人意外的是,就在派出所副所長被殺害44天后,這把已經丟失的配槍子彈彈殼出現在中國銀行凱里支行行長樂貴建的家中。
樂貴建及其妻子,14歲的女兒以及一位鄰居全部被殺害。
這其中,樂貴建身中兩槍,而子彈,則來自于派出所副所長丟失的那把配槍。
凱里市大十字中國銀行凱里分行大樓。
銀行行長之死
被殺的時候,樂貴建只有43歲。
這是1998年12月1日中午,凱里市418醫院家屬區某棟501號房,樂貴建的家。
沒有人能說得清這一天中午到底發生了什么。
即使住在對面的余可也不知道,雖然案發時他在家,但在睡午覺,并沒有聽到槍聲。事后,有公安模擬槍聲,在他聽來,也僅僅是像“溫水瓶打碎的響聲”。誰能想到,這個一直以來都其樂融融的小區,會發生持槍殺人案呢?
無數人都在替樂貴建惋惜。
在 當地人的話語中,“樂”和“羅”同音,一些網絡帖子的爆料中,誤將受害者的姓氏寫成了“羅”。熟悉樂貴建的人更喜歡叫他樂行長。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評價 說,樂行長非常懂禮貌。雖然他當“那么大的官”,但見面之后,還是會特別有禮貌地喊聲大姨媽,雖然聲音不大,但這位老人聽得到。
在樂貴建家對面的鄰居余可看來,樂貴建的警惕性一直都不高。
1995年,兩家人同時裝修房子。中國銀行凱里分行的人特意在5樓的樓梯上安裝了一道鐵門,由樂余兩家共用。但這道鐵門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樂行長晚上回來的時候,經常忘記關這道鐵門。”
余可經常都是深夜12點之后才睡,他已經養成了一個習慣,當聽到樂行長在門外喊女兒“嫻嫻”開門進去之后,他就會悄然出來給鐵門上鎖。
然而,這樣的彌補措施并沒有什么用,樂行長被殺了。
身中兩槍,其中一槍直接打在樂貴建的腦袋上。
18年之后,余可回憶起樂行長時,仍覺得他很和善。一起裝修那會,兩家人往來特別頻繁。相互串門,看看各自的裝修風格。“他對人特別客氣,沒有一點官架子”。
14歲小女孩被殺害
一同被殺害的,還有樂貴建妻子和年僅14歲的女兒。
樂貴建的妻子叫房曉遠,當時是418醫院的人事科科長。袁鳳來曾在418醫院財務科工作。她的辦公室斜對門,就是房曉遠的辦公室。
兩個人雖然在工作中的接觸并不多,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愛好,跳舞。于是,她們一起加入了醫院的宣傳隊,經常跳舞參加比賽。
在袁鳳來的印象中,房曉遠是個重承諾的人。“只要她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袁鳳來說,此外,房曉遠的能力也很強,宣傳隊的一些對外事宜需要協調,都是房曉遠去辦。
讓袁鳳來印象深刻的是,房曉遠對女兒的教育也特別嚴,有一次,袁鳳來和房曉遠母女到同事家做客,女兒喊人的聲音有點小,離開同事家時,房曉遠就教育起女兒:“你怎么不喊人?”遠遠的袁鳳來甚至看到房曉遠還推了女兒一把。
或許正是這樣嚴格的教育,住在樂家對門的余可記得,“嫻嫻特別懂事,嘴巴也甜,一遇到人就喊。”
余可說,嫻嫻只比自己的二女兒小一歲,兩個小女孩的關系也很好。
“嫻嫻過生日的時候,還會邀請女兒到她家里做客。”余可說,他特別喜歡這個懂事的小女孩。
和余可一樣,418大院的鄰居們,提到這個小女孩,都豎起大拇指表示夸贊。
“兇手實在太殘忍了,連這么小的女孩子都不放過。”
16棟一戶居民回憶:案發中午自己也在家,就是一點響動也沒有聽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聽隔壁鄰居講訴?! ?br />
鄰居前去“勸架”被殺
案發時,住在隔壁棟的一名婦女正好打開窗戶晾衣服。
她聽到一聲小女孩的慘叫。聲音來自于501號房,這個婦女暗自嘀咕了一聲,這家人打娃娃,打得太兇了。她似乎有些不忍心,但考慮到對方是領導家,自己貿然勸架有些不妥。
她便找來鄰居劉巧云。
劉巧云是418醫院放射科登記員。
她的丈夫曾經在中國銀行凱里分行當樂貴建的司機,兩家關系特別好。在鄰居們看來,樂貴建夫婦平時的工作都很忙,有的時候,甚至照顧不了女兒的生活。
于是,很多時候,嫻嫻直接就到劉巧云家里吃飯,劉巧云也樂于照顧這個懂事的小女孩。
得到消息的劉巧云,先是朝樂貴建家打了一個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她決定親自去勸架,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個膀粗腰圓,比常人魁梧的女子,一去再也沒回來。一位曾給劉巧云縫針的醫生透露,劉的身上總共有21處傷,每一處都很嚴重。
劉巧云的丈夫找了一天,都沒能找到妻子。他曾去501號房樂貴建的家看,大門緊閉,敲門也沒有任何回應。又去劉巧云上班的地方問,得到的答復是沒來上班。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知道,原來勸架的妻子,已經倒在血泊當中。
嫌疑人把煤氣罐搬到客廳
余可站在樂貴建家門外,見到了案發后的場景。
樂貴建跪撲在沙發的轉角處,他的妻子房曉遠趴在臥室門口,女兒嫻嫻則躺在另一個臥室門口,而劉巧云的尸體,則橫在501房門口。
“整個客廳非常凌亂,被褥被人拖出來,堆在客廳。”余可記得,嫌疑人還特意從廚房把煤氣罐搬到客廳,一刀將煤氣管砍斷。余可看得很清楚,煤氣管道切口整齊,沒有毛刺,“由此可見兇手的刀是多么鋒利,用刀是多么的狠。”余可說。
煤氣罐的旁邊,還擺放著電炒鍋,鍋里還有燒糊的菜。
在余可看來,這一切的放置都是有目的的,他還注意到,電炒鍋的旁邊還有兩瓶打開的茅臺酒瓶。
余可看到的場景,被趕到案發現場的法醫證實。這位法醫接受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采訪時說,死者樂貴建的身邊,還撒有一些紙幣和平時收集的紀念幣等,但數額并不大。
“很顯然,兇手把兩瓶酒倒到鍋里,然后打開電炒鍋,試圖用燃燒的酒精引爆煤氣罐。”余可猜測說,或許是煤氣罐的余氣不多,這才沒有發生爆炸。
案發現場501室住房房門被鄰居用紙殼和鐵門擋住。
嫌疑人浮出水面?
18年過去,“派出所副所長被殺案”和“銀行行長滅門案”被黔東南州公安系統稱之為“凱里兩案”,這個案子一度驚動公安部。公安部曾派一名副部長到凱里督辦,由頂級專家協助,并懸賞巨額資金緝拿兇手。但案件一直未破,而案件當中的種種謎團也引發人們諸多猜想。
貴州省公安廳和黔東南州當地警方從未放棄偵破。
住在418大院的居民們,幾乎每年,都能看到警方的辦案人員來到案發現場,那個讓無數居民心悸的501室。
貴 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了解到,關于如何鎖定黃某某為兇手,眾說紛紜。有人繪聲繪色地描述,正科級干部黃某某的親屬犯事被驗DNA,結果發現與當時犯罪現場的 DNA吻合度較高,便對他全家進行查驗,由此查出了黃某某。也有人說,黃某某家所在的社區進行指紋錄入登記,當錄入他的指紋時,儀器突然響了起來。于是, 黃某某被捕。
比較可信的版本是,黃某某的確是被指紋“出賣”的,但“功勞在紀委”:黃某某因違紀被紀委部門調查,在錄入指紋環節,儀器突然大聲“滴滴滴滴”地叫了起來。經過比對,他的指紋和18年前的兇殺案現場指紋高度吻合。由此,一個違紀事件牽出驚天巨案。
紀委查案錄入指紋,導致案中案浮出水面是否屬實呢?連日來,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在凱里經過多方求證,多位在紀委部門的工作的人表示,他們內部的確有這一傳聞,但一切案情以官方即將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公布的內容為準。
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了解到,公安部和貴州省公安廳已經于幾天前抵達凱里,與黔東南州公安局以及凱里市公安局一起,對此案作進一步調查。
滅門案改變了他們的生活
凱里市418醫院家屬區(以下簡稱“418大院”)所有的樓房,都有20年以上的歷史,樓房旁邊,修上兩個水泥墩子,這是防止路過的汽車撞到圍墻。這些老房子,再也經不起任何沖撞。
紅色的磚裸露在外,道路兩旁綠樹掩映,顯得格外協調。每棟樓都是5層,每層住著兩戶人家,住在這里的人,都是418醫院的職工和家屬。
這么多年,這里一直很安靜祥和。每一棟樓都掛著由城西街道頒的“平安樓棟”牌匾。
當然,這里的祥和是除了那件事。
每一個住在418大院的人,都知道“那件事”。
501號房。418大院的居民們都對這個房子閉口不談,他們甚至一步都不敢靠近這個房子。
房門刷著綠漆,整整18年,這個當初由主人刷上去的新漆已經變得斑駁,甚至連本來的顏色都分不清。但在燈光照耀下,依然能反光。
住在對面的住戶,覺得反光看著“挺害怕的”,便找來一塊門板,把501的房門“封”上。
18年前,住在501號房的銀行行長樂貴建一家,慘遭殺害。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起曾經驚動公安部,轟動全國的大案,逐漸被人們所遺忘。留下深刻記憶的是,受害者的家屬們、418大院的居民們以及曾經和這起案件有過關聯的人們。
請風水先生做法事
所有的418大院的鄰居都是在1998年12月2日的下午知道這事的。
而此時,已經距離案發過了整整24小時。
如今,60多歲的馮玉樺仍舊記得,那天冷得嚇人。
4具遺體被逐一抬下樓的時候,馮玉樺站在自家房子的窗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這些被抬出來的人,可都是自己的鄰居,幾乎每天都有見面。
他們會笑著打招呼,喊自己一聲“大姨媽”。而現在,都變得冰冷徹骨。
樓下,家屬們在焦急地等著,每抬下來一具遺體,就引來一片哭聲。馮玉樺深受感染,也跟著默默流淚。
418大院的人,無論老少,沒有一人睡覺,他們燒上一堆篝火,為曾經的鄰居,如今的死者守夜。
這個滅門慘案給每一個418大院的家庭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
一時之間,他們的恐懼得不到排解。
距離501號房最近的三棟樓房居民們,還特意請了風水先生,殺一只羊,到每家每戶做“法事”,辟邪。
“說來有點諷刺,都是高級知識份子,卻做著這樣讓人難以理解的事。”一位居民有些自嘲地說。這個做法,甚至被418醫院領導批評了。
“但這正好從側面反映,這起轟動全國的兇殺案給418大院的居民們帶來怎樣的心里陰影。”。
距離501室最近的三棟居民們,各家出錢,一起吃了頓飯,算是相互安慰。
然而,這一頓飯,遠遠不能解決居民們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
2015年9月,宿舍樓墻壁上掛著“平安樓棟”牌匾?! ?/p>
搬到外面住了7年
一個住在501號房同一棟的李姓的居民,因為害怕,搬出去住長達7年。
“對這個兇殺案確實感到害怕,更害怕的是兇手再殺個回馬槍。”接受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采訪時,這位李姓居民說。
只要案子一天未破,這種擔憂就一直存在。
這7年當中,家中的家電家具都沒有帶走,每隔半個月,會來一趟家里,拿著需要穿的衣服,立刻就跑,一分鐘都不敢久呆。
每次來拿衣服,絕對不敢一個人。都是一家人集體行動,拿著各自的衣服,再走。
即使7年之后,再搬回來住,仍舊會覺得有一絲陰森。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花一筆昂貴的費用,換上一扇結實的防盜門。在此之前,用的是鐵皮門,看起來厚實,其實一踹就壞。
因為就在一棟樓的緣故,很長一段時間,李家的門總是有很多陌生人敲,有的是警察,有的是記者,還有的是看熱鬧的其他人。久而久之,李姓人家覺得麻煩,就決定不再給陌生人開門,必須是有保衛科的人帶,才開門。
和李家一樣,418大院很多居民都出去避了一段時間。
馮玉樺就是其中一個,她當時在418醫院門診部當醫生,把自己此前沒有休過的假全休了,累積下來有一個月的時間,然后回到龍里老家“躲起”。
即使一個月之后,她回來了,也必須要親戚送到家門口,方才敢進屋。即使大門檢查了幾遍,反鎖了又反鎖,但馮玉樺還是害怕得整夜睡不著。
她就起來看電視,一直看到天亮。
那幾個月,一直都是這樣持續著,晚上睡不著,白天上班打瞌睡。干什么事情都沒有狀態。
慘案改變了很多人的生活
馮玉樺是在上個世紀70年代末住進來的。
每年的中元節,馮玉樺都會記著給這四位老鄰居燒紙錢。她不清楚別的鄰居們是否也是這樣做,但她堅持這樣,一半是懷念,另一半是害怕。
事實上,馮玉樺在退休之前,是一名醫生。她曾經遇到很多沒搶救過來的病人,也見過很多遺體,“甚至讓我給死人穿衣服都可以。”馮玉樺說,但她確實害怕這起滅門案。
雖然已經過去18年。
越來越多的老鄰居們離開了418大院。
他們陸續退休,有的跟著兒女去大城市居住,有的純粹就是為了逃離這個地方。
最受影響的,是距離501號房最近的三棟樓房居民。
原先總共30戶居民全部住滿,如今算來,經歷過這個案件的老住戶們,仍舊住在這里的不超過10戶。
大院里又來了一批新的住戶,他們中,長的住了5年,短的住了一年。對于18年前的那段往事,“只是聽說,具體就不知道了。”
有的租客甚至不知道曾經的案發現場就在自己的樓上。
這些年,418大院也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原 先這條路,外面的人可以隨意通過,262廠的工人們都是從這里路過,滅門案之后,道路的另一端就被封了,陌生人能進小區的少之又少。有時候,偶爾闖進來幾 個陌生人,都會被警惕的小區居民們盤問。小區每一棟房屋的一樓大門,也都換成了電子門,如果是陌生人想進入,必須在樓下按門鈴呼叫,得到主人許可,方才能 進入樓道。
18年的時間,太長。滅門案發時,馮玉樺的小外孫當時只有3歲,如今已經是大學三年級的學生了。
李家人的大女兒,當時在外面讀書,在知道這個案子發生之后,便毅然選擇留在深圳。從此便很少回家。
死者房曉遠的弟弟,再也不愿回憶18年前的場景。
“不愿談這個事,這是傷痛的事。”貴州都市報記者見到房曉遠的弟弟時,他如是說,要我回憶當時的情景,還是很難過。
死者劉巧云的丈夫,之后患病,“不知道是癌癥還是抑郁癥,最后跳樓身亡。”有知情人士告訴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
法醫心中的“刺”
最早報道此案便是貴州都市報記者。
雖然已經過去18年,但他仍舊記得當初采訪時的一些細節,嫌疑人作案手段非常專業并且兇殘。對樂家未成年的女兒,手段殘忍。
和這個案子關聯的是派出所長被殺,尸檢的現場不能進去。出來的警察的表情非常凝重。凱里的城市小,這個案件在當地像一場地震,人心變得脆弱。
壓力也同時給了當時的黔東南州警方。
當地把派出所副所長被殺案和銀行行長被殺案合并叫“兩案”,一直像兩塊石頭,壓著他們。
這個案件在偵破過程中,搞過幾次懸賞,征集線索,甚至請李昌鈺幫助破案,但都沒有進展。
貴州都市報記者在這18年間,一直在關注兩案的進展。只要和當地公安接觸,都會聊到兩案。
他所知道的事,“兩案”專案組一直沒拆,如果拆了,就意味著放棄希望,會給老百姓帶來壓力。
另外一個格外關注此案進展的是一名曾參與此案的法醫。
可以說,他一直遺憾了18年。
銀行行長滅門案發生之后,他就參與了進去。他清楚地記得,僅僅是到現場勘驗就用了整整5天的時間,如果是平常,2天的時間已經算多的了。
這么多年,案子一直未破,成為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幾乎每年都會關注這個案子的進展,直到他退休。
如今,網絡上眾多人發帖說警方已經鎖定犯罪嫌疑人,他迫切地想知道,嫌疑人的作案動機到底在哪里?當初他究竟是怎樣作案的,又是如何逃跑的?
事實上,網上對“兩案”的討論,早在2013年4月就已經有了。網友在論壇上寫《突然想818,98年凱里市中國銀行行長被虐殺滅門慘案》,講述銀行行長全家被殺的經過,彼時,距離該案發生15年。短短2個小時,就有幾十名網友跟帖留言互動。
不過,貴州都市報沖鋒雞記者核實發現,這個網帖的可信度并不高,多處說法都有問題。比如,受害者銀行行長姓“樂”而非“羅”。除行長一家之外,另一位受害者姓“劉”,而非姓“黃”。
這個帖子的熱度一直不減,直到2013年9月、2014年、2015年一直都有人在回帖關注。
這意味著,即使過去這么多年,依然有人在關注著這起案件,他們期待著兇手被繩之于法。
2016年12月7日,有網友在這個帖子下面回復“案子終于破了,整整十八年。”再次掀起新的輿論漩渦。
來源:貴州都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