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博園是位于山東省臨沂市區北郊的一處公園,2015年7月4日23時,隨著三聲沉悶槍響,一對青年男女倒在公園僻靜處。警方立案后,用時13天即將跨省作案的牛治民抓獲。
2016年7月29日,山東省臨沂市中級法院作出一審判決:以搶劫罪判處牛治民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以非法制造槍支、彈藥罪判處其有期徒刑六年,決定執行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并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公園里的血案
2015年7月5日一早,到園博園晨練的彭友漢老人發現一男一女倒在草坪上。走近一看,男子仰面,女子側臥、一只手搭在男子腰部,兩人身下各有一攤血。彭友漢馬上打電話報警。
警方趕到后,確認兩人已死亡多時,馬上封閉現場,展開勘查。很快,現場發現兩粒彈丸,二人正是被其所傷??辈橄蛩闹芡卣?,在公園邊一處草叢中,警察發現一個手包,內有銀行卡一張、會員卡三張、就餐卡一張和100元紙幣一張。在公園圍墻邊,警察又發現一個旅行包,內有長袖內衣、T恤衫、雨衣各一件,塑料瓶、手電筒、螺絲刀各一支,彈殼三個、子彈三枚、單管獵槍一支。塑料瓶內有銀灰色金屬彈丸50枚、未擊發槍彈29發。警方斷定,兩人正是被這支單管獵槍所殺??蓛词峙苣膬喝チ四?
警方立即對死者身份及社會關系進行調查,很快查清,男子褚某,26歲;女子馮某,25歲,兩人經人介紹認識不久,正在戀愛。他們平時老實本分,與人沒有矛盾,社會關系簡單,排除仇殺和情殺的可能?,F場的手包,正是馮某的。
警方馬上調取了當天晚上案發現場的所有監控錄像,對多名進入現場的男子圖像進行比對分析,最后確定一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微胖、背有一個旅行包的男子有重大作案嫌疑。監控錄像顯示,凌晨一時許,該男子出現在園博園西僅一公里的雙嶺路上,并急急向西走。一會兒走到一輛三輪車前,與車主交談了幾句,又往西走。很快走到另一輛三輪車前,坐上車向西跑了。
千里追蹤嫌疑人
警方找到了這兩名三輪車主。前者說男子想去火車站,嫌車費太貴沒去;后者說,他把男子拉到高速路口就回來了,男子說他一大早在路口等客車。
警方查了當天通過該路口的所有客車,并未發現男子,斷定男子在此上車的可能性不大,極可能是放的煙幕彈。調取周邊監控視頻,果然,男子出現在高速路口西10公里的義堂鎮,當時已經天亮。通過監控追蹤男子,他先是理了個光頭,然后換了件衣服,坐上了一輛西去的客車。
警方調取費縣汽車站監控,果然又發現了男子,坐上了去濟寧的汽車,民警馬上趕到濟寧汽車站。次日一早,從濟寧汽車站查到,光頭男子從這里坐公交車去了河南省安陽市。
與此同時,另一偵破小組在現場兇手拋棄的旅行包里,發現一個塑料袋,上面印有“河北某某商城”字樣,辦案人員趕到河北找到了這家商場。商場負責人說,他們共有10家連鎖店,9家在河北境內,只有一家設在河南省安陽市。
兩條線索同時指向了安陽。2015年7月16日,臨沂警方來到河南安陽。在安陽市警方的配合下,很快查清男子居住在市內某小區。辦案人員隨即分成4個小組,在該小區內蹲守,終于在兩天后發現了該男子,并將其擒獲。經審訊,男子對其在臨沂園博園搶劫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
夜色下的罪惡
嫌疑人名叫牛治民,1969年8月出生于河南省安陽市農村,初中畢業后輟學在家,多次外出打工。結婚后,夫妻關系一直磕磕碰碰。牛治民性格內向,很少與人交往,我行我素。有段時間,他在河北某機械加工廠打工,學會了鉗工、電焊工等。手藝學成后,卻辭職回了老家。
牛治民一家在安陽市居住,但性格孤僻的他沒能在安陽找到工作。無所事事的他在安陽廢鋼大市場購買了許多零部件,利用借來的電焊機、電鉆、手鋸等工具,在家造起了槍。很快,兩支單管獵槍在他手中完成,并制造了若干子彈。
由于他不工作,家里日子越過越難,夫妻吵架越來越頻繁。每每吵架,牛治民都將悶氣憋在心里,無處發泄。日久天長,他由郁悶轉為憤恨。為了發泄,他帶著自己制造的單管槍,來到他在農村的老家,對著硬物射擊。他老家屋子的房梁、木板門及家中的一塊薄鋼板,被他打得千瘡百孔。
2015年7月1日早晨,牛治民又和妻子吵架了,但這次他沒再開槍發泄,而是收拾了一下衣物,帶上槍和子彈,出門了。
“我這次出來是不準備活了,但臨死也得找個墊背的。”歸案后,他對辦案人員說,“剛開始我準備去山東濟寧,但等公車時卻等來一輛去臨沂的,我就上車了。反正不想活了,去哪兒都一樣。”
作案那天,他在園博園一建筑物內睡了一下午,天黑吃了點東西,就在園博園逛,伺機作案。“剛開始,我沒想殺這兩個人,待我轉了一圈后發現他們仍坐在原地沒動,就決定對他們下手。”牛治民說。
當時,褚某、馮某憑欄相擁而坐,手包放在旁邊,沉浸在幸福中而沒意識到危險來臨。牛治民上前向他們索要手包,男子看了看他堅定地說“不”。就在這時,牛治民把槍對準了褚某的腰部,并立刻擊發。馮某嚇得叫了一聲,接著腰部也挨了一槍。兩人倒下后,馮某仍然在喊,牛治民又往其頭上補了一槍。
牛治民拿起被害人手包,把里面300元錢裝進自己口袋,然后他把手包扔下,向僻靜處跑去。至圍墻邊時,扔掉了作案工具與隨身帶的旅行包。跑到雙嶺路上時,他有了“分段逃跑、喬裝打扮”的想法。
“這起案件發生于游人散盡、萬籟俱寂的午夜,情侶被害人迷戀夜色遲遲不歸,給犯罪分子提供了機會。”8月26日,本案公訴人說,“這起案件提醒那些喜歡夜間游玩、休閑散步的人們,一定要有防范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