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省衡水市公安局18日透露,因生意上有競爭關系,3名犯罪嫌疑人將萬老四(化名)毆打并殺害。擔心暴露,犯罪嫌疑人多次更改埋尸地點。然而,法網恢恢,經過近5年的追蹤,河北衡水警方終使遺骸重見天日,兇手得到制裁,死者得慰于泉下。
5月19日拂曉,夜幕尚未完全退卻。毗鄰307國道的深州市西杜莊村北果園,數盞警燈已在清冷夜色中閃爍了很久很久。東方破曉,伴隨著黎明的腳步,一樁兇殺積案的層層謎團也如夜幕般漸漸褪去……
2011年11月25日14時許,已經與丈夫萬老四失聯十天的宋真真心急火燎地走進了衡水深州市公安局。據宋真真講述,11月15日,萬老四便與家人失去了聯系。萬老四在當地經營洗頭按摩行業多年。因為搶占客源與同行間時有摩擦,甚至幾次大打出手。深州警方多次出警處理,對其印象頗深。
經過民警深入工作,與萬老四頗有嫌隙的另一家洗頭按摩店的經營者高大成(化名)浮出水面。11月25日晚,高大成被警方傳喚到案。審訊室里幾番較量之后,高大成向警方道出了一樁駭人悚聞——萬老四被人毒打后埋了!據高大成供述,他親眼目睹了萬老四的遇害經過,事情的確由其而起,但動手的還另有兩人,就是郝紅星和王小柱(二人均為化名)。
當晚,警方迅速出擊將另一涉案嫌疑人王小柱抓獲。但是,郝紅星此時已經潛逃,警方隨即將其上網追逃。
據高大成和王小柱供述,萬老四與高大成曾因生意上的事發生口角。2011年11月15日,高大成、郝紅星、王小柱三人強行將萬老四帶走并毒打。在郝紅星的指揮下,高大成將奄奄一息的萬老四背進墳地,拋置于一個舊墳坑中,揮動鐵鍬掩埋。隨后,警方到嫌疑人指認的地點進行發掘,出人意料的是,雖然墳坑掩埋痕跡依舊清晰,但尸體卻不見了蹤跡。
故意殺人案件,被害者的尸體是案件最直接的定罪依據,僅有口供和間接證據,在法律上不能充分證明失蹤者已經被害死亡。種種跡象表明,尸體被再次轉移了,那究竟被藏到了何處?深州警方加大了偵查力度。
2011年12月初,郝紅星的“發小”楊延龍(化名)進入警方視線。據此人供述,將萬老四掩埋后,郝紅星找到楊延龍,二人將尸體挖出,拖拽至一個楊樹林的坑中,隨后又在尸體上覆蓋玉米秸和樹葉,潑上提前備好的燃油,縱火焚燒。
根據楊延龍的指認,民警找到了第二次埋尸地,此處距離第一次埋尸的墳地約一公里之遙。然而,挖掘結果再次出乎了警方的預判,民警僅提取到了2枚彈殼、1枚彈頭,另有未燃盡的床單、鞋墊、紐扣殘片。但是,最為關鍵的證據——被害人尸骸,依然不見蹤跡。
根據“疑罪從無”原則,案件最終沒有進入起訴階段,高大成等人先后被取保候審。這起案件在當地很快傳開,一時謠言四起,質疑公安機關辦案能力者有之,傳言郝紅星等人“神通廣大”者有之,借此傳播封建迷信者亦有之……
幾年來,深州市公安局從沒有放棄對郝紅星的抓捕,先后20多次組織民警遠赴外地開展摸排、布控,同時千方百計找尋“消失”的尸體,但是,兩方面工作始終沒有實質進展。
2016年4月24日晚,警方在石家莊抓獲郝紅星。據郝紅星供述,在與楊延龍燒尸、埋尸后,他覺得還不放心,便于數日之后伙同他人將尸體再次轉移。他深信,只要警方找不到萬老四的尸體,便無法定案,自己就能逍遙法外。5月19日凌晨3時許,民警押著郝紅星來到深州市西杜莊村北的一片果園中。這里,就是郝紅星第三次轉移被害者尸體的埋尸地。
幾年過去,郝紅星記憶中的地形特點已經有所變化。經過連續四個小時的搜尋挖掘,到7時30分,一具被棉被包裹的男性遺骸被挖掘了出來。經過DNA鑒定,死者正是遇害的萬老四,五年迷案最終水落石出。
據郝紅星講述,多年間,他輾轉山西、陜西、甘肅、四川、湖北等多省份。雖然手里持有網上購買的假身份證,但為躲避警方的追捕,數千公里逃亡之路,他多半依靠步行“跑路”,偶爾坐車也僅僅乘坐出租車。
一樁5年前的殺人積案,被害者尸體去向曾一度成謎。通過警方三度挖掘尋尸,終使遺骸重見天日,死者得慰于泉下,兇手亦可得到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