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榮目前正在醫院住院治療,言談之中精神難以集中。記者 敖一航 攝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人還在,錢沒了!”這是趙本山小品《不差錢》里的一句經典對白。這句對白,卻發生在五間鎮葉榮昌的身上。
那天,葉昌榮在親戚生日宴上把一杯杯高度白酒倒進喉嚨,借助酒精麻痹積壓的情緒。回家路上,眩暈感襲來,他倒向路邊……
這是2013年以來,葉昌榮第三次住院。夫妻之間長達3年的“戰爭”,讓他精神恍惚,借酒澆愁。
1月22日,區五間鎮衛生院提供出其病情判斷:腦溢血恢復期、顱內水腫。在最需要錢的時候,他發現,錢沒了,親情也沒了。
禍根
他說妻子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葉昌榮沒有家了。在他老家五間鎮那間土墻住房最近莫名垮塌掉,一同垮塌的還有對妻子最后的耐心。
突發腦溢血送醫后,妻子阿紅(化名)從未露面。一起消失的還有二人9萬元共同存款。
陪伴他的只有大哥葉昌明和病房里的藍色氧氣瓶。“她在外面有人,哪個不曉得?”葉昌明說,阿紅對丈夫不忠,給兩口子感情糾紛埋下禍根。
三年前,葉昌榮在工地上干體力活掙錢養家,收入雖不高,但對他來說,日子過得雖苦猶甜。
轉變是從鎮上一些流言開始。“你要醒豁(注意)點哦,你那老婆……”有人曾這樣隱晦地提醒他。
葉昌榮開始不安。心神恍惚下,在工地安裝腳手架時,一根粗重鋼管將他左手小拇指砸成骨折,這便是他第一次進醫院住院治療。
在家休養期間,葉昌榮把不安和內心屈辱發泄出來。兩口子開始爭吵、推搡、爆發肢體沖突。
兩人動起手來誰也不讓誰。阿紅甚至用拴門的鋼筋一棒敲在葉昌榮頭上,導致他當場倒地不起。而葉昌榮也曾對妻子動手,用一條木凳砸向妻子頭部:當場鮮血直流,傷口縫了十針。
兩次激烈沖突并沒給夫妻二人的矛盾劃上句號,反而積怨更深。
離婚
妻子把受傷丈夫告上法庭
手指傷逐漸恢復后,為掙錢養家,葉昌榮去到雙石鎮協和煤礦干起了井下掘進工,但他心里的不忿和擔憂從未平息。
“他一直都不放心老婆。”葉昌明說,去年三月,弟弟駕駛摩托車回五間鎮時,因心神不寧發生車禍被緊急送醫,經院方鑒定為:左小腿脛骨骨折。
第二次養傷期間,阿紅消失了。照顧葉昌榮的是他84歲老母親。期間,在重慶魚洞工作的女兒小花(化名)來看望過一次,待了大概一個禮拜。
與此同時,2013年那起工地施工意外的一筆近4萬元工傷費,賠付了下來。
“根本目的就不是來照顧她爸爸。”葉昌明說,小花要求父親在一份委托代領工傷費說明上簽字,但這筆錢被其領走后,就不見蹤影。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葉昌榮或許符合這句話的一切悲劇要素。老母親照顧葉昌榮不到兩個月后去世了。他開始消沉。
但消沉到底,并未讓不幸否極泰來。“他老婆在那個時候回來,提出離婚。”葉昌明說,時間是在去年5月左右,理由是夫妻感情破裂。
葉昌榮沒有同意,阿紅把丈夫告上了法院。
失望
他準備起訴妻子和女兒
“提出離婚前,他老婆把錢轉走了。”大哥葉昌明說,弟弟以前打工掙的9萬元存款一直由他妻子保管。“我們找律師查過,有次程一次性就轉走6萬。”
這筆錢成為“維系”夫妻婚姻的羈絆。
2015年8月18日,區人民法院下達民事判決書:原告阿紅與被告葉昌榮就夫妻共同財產未能達成一致意見,原告提供證據未能證明夫妻感情已經破裂,判決:不準原告與被告離婚。
這場糾紛就這樣鬧到現在。“錢在她們手頭,阿紅根本不承認。”葉昌明說,弟弟腦溢血后,得到了地方民政部門幫助才能得以繼續治療。“她們不拿錢出來,打電話給她們,要么不接,要么說沒空。”
這讓葉昌榮徹底失望了。他托付大哥葉昌明準備好證據,準備起訴妻子和女兒。
記者在五間鎮衛生院病房見到葉昌榮時,他蜷縮在病床上。言談之中很難集中精神,恍惚中聽到妻子名字時,才喃喃自語:“我那老婆啊,不好說……”
解釋
女兒男友說并非不愿贍養
妻子、女兒都不愿照顧生病的葉昌榮,還卷走存款和工傷費?這聽起來匪夷所思。
帶著疑問,記者先后聯系了阿紅母女,但兩人均在記者表明身份后立即掛斷電話。隨后,記者輾轉聯系到和小花交往5年的男朋友蔡文龍。
蔡文龍在電話中表示,據他所知,因為重男輕女的思想,阿紅在生下女兒小花后在葉家一直沒多少地位。
說起葉昌榮,他表示:“葉有家庭暴力,動不動就打人,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從蔡文龍的口中,我們得知:在葉昌榮腦溢血住院后,小花曾拖著帶病身體來永川照顧他,還拿出兩萬余元醫療費給父親治病。“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她是一氣之下才回重慶的。蔡文龍說,在永川時小花與大伯葉昌明就父親醫治方案發生爭執。“他們要求一直住在醫院調養,誰承擔得起這費用。”
至于小花手里是否有葉昌榮的工傷賠償金,以及阿紅是否將九萬元存款扣留,蔡文龍表示不知情。
“我女朋友絕對沒有不愿照顧她父親的想法。”蔡文龍說,她只希望大伯別再插手這事。“我們有多大能力,就盡多大責任,但他們要指手畫腳,那我們不會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