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打化療針,獲50萬元賠償
今年11月11日,56歲的魯山縣農民王中(化名)來到魯山縣人民醫院,想讓醫院協助為妻子張蘭(化名)辦一張慢性病卡,“有了卡,她以后有啥慢性病了,治療方便些,她又去深圳了,那里暖和對她身體恢復有好處。”王中說,他們家現在并不缺錢,但他主要擔心妻子的身體,“怕她會不會有啥后遺癥。”
因為王中的妻子曾被誤打過12針化療針。
在王中手上的一份醫療糾紛調解協議書上,大河報記者看到有這樣的描述:患者張蘭于2014年1月18日因“左耳聽力下降伴耳鳴5天”為主訴入住魯山縣人民醫院,診斷1:突發性耳聾、2:分泌性中耳炎、3:高血壓病。住院治療期間,因醫生誤把“長春西汀”針應用為“長春新堿”針發生醫療糾紛,增加了患者的經濟負擔,給患者造成腸梗阻、脫發等嚴重傷害,現經雙方友好協商,自愿達成協議。
據悉,長春新堿是一種化療藥物,因誤用藥物,今年10月18日,魯山縣人民醫院一次性賠償張蘭誤工費、營養費、精神損失費共計50萬元。
耳聾就診,打了針卻病得更重
57歲的張蘭喜歡跳街舞,還因此上過深圳的一家報紙。“她剛開始自己跳,后來義務教別人跳。”王中說。
老家在魯山的張蘭與丈夫一起在深圳做生意,2013年的年底,張蘭突然感覺耳朵“聽不清,里面老嗡嗡響”。2013年12月26日,張蘭獨自一人坐車趕回老家,到魯山縣人民醫院檢查。醫生檢查之后,說要住院治療,張蘭便辦理了住院手續。入院第一天,躺在病床上的張蘭一直在輸水,晚上還自己坐車回了趟家,她家在離縣城不遠的一個小山村里。
接下來幾天,仍是輸水,但輸到第六天的時候,張蘭開始感覺到“不得勁,肚疼,大小手都解不下來”。張蘭回憶當時的情況。接下來,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再后來已無法下地走路了。得知情況的丈夫王中從深圳趕回魯山,猛一見妻子著實嚇了一跳,“渾身腫,不能動彈,眼看快不行了”。
幾度轉院治療,原來是用錯了藥
這一年的春節,一家人在醫院度過,眼看妻子的病情一天天加重,過了農歷的正月初八,王中帶著妻子先是轉院到平頂山,然后再轉院到鄭州、上海。不斷地診斷治療,王中知道妻子原來是“打錯針了”。
王中先去醫院找到了那位為妻子治病的趙姓醫生,后又找到醫患科理論,在理論的過程中,醫院承認是“打錯針了”,本應打“長春西汀”的,卻打成“長春新堿”了,從病歷中顯示,張蘭在醫院的前6天,一共打了12針“長春新堿”。
王中咨詢專業人士得知,“長春新堿”是治療癌癥用的化療針,它的適應證是白血病及惡性淋巴瘤、乳腺癌、支氣管肺癌。
轉院后的張蘭一直住在神經科,醫生說,正常人化療之后,不僅會殺死很多正常細胞,還有可能會傷害神經,只能把體內化療時留下的毒素慢慢排出。
在平頂山、鄭州及上海的幾所醫院里,張蘭的病情都得到了
當事醫生自述:知道開錯藥后,腦子一片空白
趙根水(化名)是張蘭的主治醫生,這次事故正是他的錯誤釀成的,現今已被停止執業。在接受大河報記者采訪時,他幾度落淚,他給記者傳來的自述詳細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我是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經過5年本科學習后于2007年畢業,可因為家庭貧困,欠學校的7000多元學費無法交上。幸虧家鄉的縣醫院接收了我,并且借錢給我還清了學費,順利領回的畢業證。輪轉科室后,我被分配到五官科,很快就取得了執業醫師證。
2012年,我開始獨立執業。為培養我們新人,醫院還曾公派我去省城的大醫院進修了一年……噩夢是在不知不覺間降臨的。記得那天是一個手術的間隙,當天急診上有好幾例外傷都是由我手術處置,剛下手術臺的我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接診了一位突發耳聾的患者,仔細詢問病史,檢查、確診之后,我給予患者的治療方案是“長春西汀”靜脈滴注。
按照藥名的前幾個字母,我輕車熟路地在鍵盤上敲了C、C、X,回車確認。一周后,患者向我反映耳聾減輕,但渾身疼,嗓子也疼,我便給她停止輸液,后來醫院幾名大夫一起來給患者會診時,我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敲下的C—C—X竟然是和“長春西汀”的前三個字拼音首位一模一樣的“長春新堿”,這可是一種化療藥物
瞬間,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時刻被自責包圍著,怕見人,甚至不敢與人交談,良心的譴責更使得我寢食難安。
后來多虧了醫院的盡力積極治療,患者終于康復出院。患者及家屬的質樸、善良和寬宏,最終與醫院達成協議,雙方和解。事情雖然過去了,但會使我銘記終生,穿上白大褂,就要對患者生命負責,一時的疏忽大意都可能會導致一生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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