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圣地亞哥,88歲的艾德(右)向同伴迪克扔一件安全背心。兩人此前在一起交通事故現場指揮交通。
英國漢普頓宮廷花卉展開幕在即,一位老人正在進行最后的準備工作
英國皇家園藝學會花展每年都吸引著愛好園藝的老年人。
在中國,無論你生活在哪個城市,見過大媽們跳“廣場舞”的概率應該不會低于99%。當中國大媽已把“廣場舞”這項活動升級為一種現象之時,有讀者不禁好奇,與中國大媽年齡相仿的外國大媽們,會不會也跳“廣場舞”,她們如何消遣退休的閑暇時光呢?
廣州日報訊 不同的國家,不同社會文化,影響著世界各國老年人的退休生活。在中國,老年人的退休生活以撫養孫輩為主,忙碌之余還有不少大爺大媽愛跳“廣場舞”。相對來說,歐美等發達地區或國家的老年人更有時間和個人空間,用以發揮自己的才能或者發展自己的興趣。
工作:或為生計 或為寄托
外國老人退休后干什么?繼續工作!這就是不少歐美老年人的答案。在歐美不少老齡化程度較高的國家,老年人工作或因生計,或為寄托,并不稀奇。
美國沒有法定退休年齡。只要想工作、并且能勝任,勞動者就可以一直干下去。
美國社會安全福利的退休金制度也鼓勵勞動者晚退休。目前的規定是:67歲退休者能拿足全額的聯邦福利,每提前一個月退休,養老金會扣減0.56%;而每推遲一個月退休,養老金會增發0.25%。最多可提前或推遲五年退休,工作到70歲的人并不少見。
不時見諸報端的“美國最年長員工”就是很好的證明:98歲的基金經理,95歲的麥當勞員工,等等。這樣的例子讓人心存敬意。
在同樣老齡化嚴重的日本和韓國,工作中的老人也隨處可見。
首爾街頭的出租車司機大部分是五六十歲以上的大爺。日本更于2006年出臺《改正高齡者雇用安定法》,明確要求企業繼續雇用60歲以上的人才。日本還有為退休老人介紹工作的“銀色人才中心”,中心會員多已六七十歲,年紀最大已95歲高齡。
運動:以遠足、慢跑、游泳為主
休閑運動也是外國大媽們打發時間的好消遣。與中國大媽集體跳“廣場舞”不同,外國大媽們更傾向于獨自或三兩結伴的運動,如遠足,慢跑,游泳等。
長期以來,跑步都被歐洲人認為是人體全面鍛煉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慢跑更是歐洲大媽們的最愛。
法國人喜歡親近大自然,法國大媽們喜歡到大自然散步和遠足。法國有不少遠足俱樂部,像自由遠足、集體遠足、導游陪伴的深山遠足等都是大媽們喜愛的主題運動。
日本大媽們近年則加入了耐力跑的行列。她們以跑的路程長、時間久為目標,不強求速度,為的是從長跑中打發時間,發泄負面情緒,調節心情。
美國和加拿大的大媽們則多喜歡游泳,以至于白天的游泳館往往成了她們的天下。
有錢有時間 發展興趣忙
對不少發達國家的大媽大爺來說,退休也相當于人生第二春的開始,可以追求自己前半生錯過的興趣:有人追求學業,有積蓄又愛走動的就到處旅游,有人獻身志愿和慈善活動,有人發展新的興趣……
活到老學到老
上學是一部分退休老人的選擇。美國的社區大學為老年人重新入學提供了很好的條件,并在課程價格上給予他們優惠。那些年輕時因為種種原因沒條件讀大學,或又發展出新的學術興趣的美國老人,就利用退休后的精力和時間投入學習。
英國的大學也非常體諒老年人的求知需求,一些大學的班級里偶爾也能看見三三兩兩的白發學生。因為本身學習動力充足,這些白發老人通常是班上聽課和做作業最認真的學生。
看看那么大的世界
對有錢有閑的老人來說,旅游是不錯的退休生活選擇。在被中國游客“占領”之前,東南亞很多國家曾是歐美和日本大爺大媽的天下。旅游大巴拉著一車一車的日本老人到達旅游景點,曾是這個地區的一道景觀。
更有不服老的老人玩起登山等高難度的旅游項目。在這方面,日本老人可謂先鋒:2013年,80歲的日本大爺三浦雄一郎第三次登上珠峰,刷新了征服珠峰最年長者的紀錄。
做志愿者 服務他人
很多完全退休的美國人會在社區、醫院、養老院等地做志愿者。
美國的醫院里常能看見穿著紅馬甲的老人,他們就是志愿者。他們會幫忙把每個病人帶到應去的科室;如果病人無人陪伴、卻又需要幫助,老年志愿者會上前協助;病人手術時,這些志愿者們負責手術室里的醫生和等待室里的家人之間的聯絡,還會幫等待的親屬辦些瑣事,比如看東西、跑腿兒等。
做志愿者不僅能服務他人,老人們也獲得了精神的寄托,并從中發展出新的友誼。
人盡其才 各展所長
日本推理小說作家島田莊司曾發起“老手新人發掘計劃”,限定應征者的年齡為60歲以上,目的是鼓勵老年人寫作。這些“老文青”被稱為“遲開的新人”。最年長的“詩歌奶奶”柴田豐92歲才開始寫詩,98歲出版了自己的處女詩集。
英國一些老太太鐘情于園藝。她們藏身于自己的花園潛心研究,每天為植物梳妝打扮,為花園記錄詳盡的日志,并和朋友們定期聚會,互相交流。
美國的一些老人會積極參與社區或俱樂部的活動。在社區的游行、演出、展覽中,老年人是積極分子。舞蹈、高爾夫球、保齡球、棋牌等老年人俱樂部也是發展興趣的好去處。
記者手記
給“大爺大媽”多一點欣賞
中國大媽大爺的生活方式,近些年來引發不少年輕人的關注與嘲諷,如“廣場舞”,如“大合唱”。
“群體性”、“擾民”是這些嘲諷指向最多的特征。誠然,這些活動有時確實制造了難忍的噪音,但我們或許可以理解一下,“集體”其實是大爺、大媽們獨特生活經歷的延續與慣性使然。
再深入比較一下,外國老人的消遣活動,同樣有很多中國老人在實踐著。與國外的同齡人相比,中國的大爺、大媽沒有很不同。只是媒體突出的,總是跳“廣場舞”的那一群。
“今之孝者,是謂能養。至于犬馬,皆能有養;不敬,何以別乎?”能養活雙親,卻不對父母心存尊敬的話,和養狗養牛又有什么區別呢?又如何能談得上孝敬呢?
“廣場舞”大媽里,或許就有你的母親,我的母親,為何不能給她們多一點耐心和欣賞呢?